东方闭着眼平躺在床上,自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话。待多了些气力,发觉旁边这人握着自己衣袖的手正伸向他。下意识睁开眼,抓住莫无茗的手腕,眼里带着疑问和难以察觉的警惕。
莫无茗抛开内里的心虚,坦荡道:“给你擦擦水泽,喂你喝药的时候没注意。”
言语中,他抬起自己另一只手把东方的手拉开,飞快地用内里的衣袖沾掉水珠,沿脖颈顺着擦到下唇处。然后冲人露出个大大的笑,收回衣袖。
东方没理他,把手挣出来,自顾自躺平。
莫无茗没再闹他,刚喝下药,起效还没那么快,想必正难受着。
他也不言语,只坐在一旁守着,暗搓搓地瞥两眼人放在被子外的手。
他没喝晕,在明月楼看到的那只好看的手,肯定是方兄的,他就没见过比方兄更漂亮的手。他刚刚握住时,不经意摸了摸,并没有看起来的柔软。
莫无茗很疑惑,这五年里方兄遭遇了什么,不仅身形变得单薄,连眼神都阴郁了。和他记忆里那个外表英俊冷漠,内里却好相处的正常青年大不相同。
许久未见,他也是变了的。不说他事业渐已稳定,心性本就是中年,就只说外在。
他身高在这五年里又多长了五公分,肩膀长开,身板已是成年男子的挺括;脸部线条硬朗,早已没了少年的青涩柔和;东奔西走,风吹日晒使得皮肤铜色加深,妥妥的健美的古铜色。
他思忖方兄可是遭逢了大变,今日相逢还是身遭暗算的境况,处境或许有些艰难,要不要问问,能帮就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