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陷入沉思,三百多次轮回的时间过于冗长,饶是他也不得不仔细回想,才能记起特定某一世的细节内容。
“那时我是在武装侦探社……难不成费佳你也?”少年语句停顿,脸色猛的一片煞白。
结合费奥多尔之前的猜测,这种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心态使他多年以来从未注意过这一点。如今被点明,太宰治能感到的只有难以言说的恐惧。
费奥多尔脸色凝重,“恐怕是的。”
无数次轮回中,属于魔人的习惯早已刻入骨髓,陷入思考时,他总是会下意识地啃咬自己的指甲。
“那时的我们是敌对状态,在监狱中作为博弈者向同伴转述命令,但是为了不让看守者知晓我们的谈话,对话都是加密过的。”费奥多尔将逐渐感到刺痛的指尖收回,低吟道:“读唇语,即时破译暗号,同时向同伴发出指令。”
“顺便下盲棋猜数字……”太宰治紧接道。
“嗯,最初的我们,根本做不到。”
倒不如说,这些行为早已超过了人类的范畴。
轮回之中,背负因果的太宰治能有如此变化并不奇怪,但费奥多尔也以相同的速度逐步加深这份异样,可能性只有一种了。
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两人彻底从人类行列剥离。
牵扯到恋人,太宰治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冷静。他瞳孔颤动,声音轻到犹如即将破碎的易碎品,艰难又无力,“可是,如果费佳你也是承载因果的容器的话,为什么潘多拉要除掉你……?”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围观许久,表面神情不改,内心却在不断消化着信息量过大情报的夏目漱石敲了敲手杖,示意桌对面的两个少年稍作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