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巴塞罗那代表团总体还算闲适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旧金山、伦敦和莫斯科之间的暗流涌动。

大家虽然不明说,其实基本都已经心照不宣地默认了巴塞罗那早已出局,来巴黎只不过是出于国际礼仪走走过场。

因此,另外三个代表团之间的竞争很快就变得白热化起来,甚至连一向联系紧密的英美盟友之间都出现了暗自较劲的裂痕。

就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乔伊应邀来到顾拜旦府邸的画家沙龙。

她也是前不久才得知,顾拜旦男爵其实是一位有名的水彩画家。艺术成就加上爵位和政府中的高位官职,他在巴黎艺术界有很高的地位。

男爵的府邸是典型的法式洛可可风格,从巨大的水晶吊灯到金灿灿的花边壁炉、拱门,无一不是极致的奢华与浪漫,脚下宫廷式的厚重地毯上绽放着大朵大朵细腻柔美的粉色花卉,淡蓝色的墙壁则与灿烂的阳光相得益彰。

“哦,您就是和高迪先生住一起的那位小姐!”一见到她,便有人热情地与她握手。

“呃……”乔伊对这种描述感到有些尴尬。

“没事,这有什么。”那人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自认为风骚地撩了一把头发,“多么浪漫的故事!”

行吧。或许论起热烈奔放,至少巴黎的艺术家们并不比巴塞罗那差。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在沙龙之中找到哪位在后世特别有名的画家,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比起与这些大谈特谈古典画作的男人们虚与委蛇,她更愿意与小顾拜旦先生聊一聊体育运动。

可惜皮埃尔不在。

据顾拜旦夫人遗憾地介绍,顽皮的小儿子对家中举办的这些奢华沙龙一向没有什么兴趣,已经约朋友出门去赛艇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