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发言也太自以为是了。

五条悟已经醒了,悟总是睡得比他少些,这会儿松松垮垮地搭着睡衣,正在打理睡翘了的头发。莫名的耻情让诺德没办法开口说句早安之类的话。

但六眼的咒术师很快回过头,在对上他的视线时露出笑,“啊,你醒了。”

然后不讲究地躺到床上,越过大半张床凑到他身边,套着一只拖鞋的脚还在床外边,亲人的长条猫咪给了他一个歪歪扭扭的拥抱。

“嗯。”诺德轻声应着。

的确是搭着睡衣,扣子连一个都没扣。也没有什么,本来男性也不太讲究这些,诺德收回自己不太安分的视线,又被别的吸引了注意力——耳坠,在五条悟抬起头时张扬地晃着,一闪一闪地让人忍不住盯着看。

——他的。

诺德无声地想。

五条悟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什么,对着他微笑起来,光是这样就让本来同样张扬的面容柔和了许多,他的男朋友开口,轻声对他说:“……我在哦。”

……啊。

诺德只知道自己眨眼,然后再次眨眼,还有他视线里一下有些睁大的苍天之瞳,悟的手指虚虚地掠过他的眼角,无奈多过意外,半是安慰半是好笑地,悟说着:“……别哭啊。”

“我在哭吗?”对他则是意外多过无奈,诺德不太相信地把那句话还回去。

并不觉得哽咽、苦涩或是难过。

那么他应该是没有在流泪的。

又挪到镜子前看了看,五条悟靠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打量着镜子里的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