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弗笑着摇了摇头。

人真是不能看得太清楚,当一个人把什么都看清楚时,往往发现自己难以去责备他人。

她从来认得清自己,在电影中理解了玛雅,也在电影外理解了布鲁斯。殉道者都是孤独的,这种孤独是彷徨着达不成目标,是浴血奋战时不被理解,是用尽一切手段走到路的尽头,却不知自己是对是错,是得是失。

四个富豪开始同联合主席闲聊,没多久,几位名声在外的大设计师和集团高层也加入了这个圈子。布鲁斯和他们勾肩搭背,在人群中嬉笑恣意,如鱼得水。用这个身份,只要他愿意,世界上没有人会不喜欢这个有钱有势又英俊健谈的年轻人。

只有詹妮弗揭开了这块甜点的伪装,看到了里头低吼的怪物;也只有她劈开了这头怪物的躯壳,看到了里头自我封闭自我毁灭的内在。

当然,在看透的同时也被对方看透。

一种特殊的联系。

如果没有布鲁斯·韦恩,詹妮弗可以在任何地方。

她可以在阳光明媚长着椰子树的沙滩上,也可以在幽静偏僻不见天日的密林里;可以在天使之城洛杉矶,也可以在欲望之都拉斯维加斯。

她可以和任何人约会,一个风尘仆仆只身上路的旅人,一个浮沉多年看破利害的演员,一个隐居山野独守木屋的猎人——任何人,只要拥有似曾相识的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