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更好。
太宰治一直很轻很慢地发着抖,呛咳声被他牢牢压在喉咙里,只有无法忍耐时,才逸散出三两声,等到夏油杰推开旅馆的木窗,又打开灯,才发现这人的脸色已经苍白得如白纸一般。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太宰治放在榻榻米上,又去橱窗取了一床干燥的棉被。
太宰治无声地接过,披在身上,又抖抖索索地去拆身上的绷带,他的手指因为冻伤而不似以往那样灵敏,连续好几次都没能捏住绷带一角,但他也不开口求助,弓着背,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
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顿了顿,放轻了力道,再握着挪到一旁去。
夏油杰拆他身上绷带的动作很轻,犹如一片羽毛擦过皮肤,修长的手指也仅仅停留在绷带上,不能碰到皮肤分毫,手腕、小臂、脖颈……绷带下的皮肤并不完整,有的疤痕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男人垂着眼眸,手始终是稳的,拆完所有绷带,他将那一团**的布料丢进了垃圾桶。
“你刚才说你知道了你的结局,是什么意思?”
“死期,是死期啊。”太宰治的神情是种冷静的亢奋,此刻竟然对问题有问必答:“夏油先生,我很快就能去死了。”
“什么时候?”
“不清楚。”太宰治嘴角带笑,声音上扬:“总归不会太久。”
他仔细思索了一会,给出一个更确切的答案。“四年半……不,对我来说,可能是五年吧,肯定不会超过六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