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鬼的地盘,硬生生将所有的房间都装扮成了密不透风的阴暗洞窟一般。

童磨白天就待在这些室内,不会踏出门半步,即便如此,他在教众的眼中也绝不是个死宅。毕竟是教祖,坐在房间内也能说成是在潜心与神明沟通。

一切荒诞又充满疑点的事情,在狂热的信仰和饱含私欲的祈祷中都被完美地合理化。

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伪装,也无怪乎童磨轻易将漏洞百出的假象维持了百年之久。

可能这就是无惨的美学,他就喜欢些看似不变,实际上脆弱到不堪一击的东西。太宰从不认为一成不变有任何强大之处。

说到底,人心都更喜欢习惯了的旧物,虚假的安全感也往往由此而生。鬼舞辻无惨是这类人,他招揽下属之后让他们做的事自然也要越贴近不变越好。

然而太宰治最擅长破坏常规,这一点从他的异能就可得见。

太宰伸了个懒腰,踱步到门边。他也不着急出去,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从不离身的绷带开始缠了起来。这次他并不只顾上手腕,将一只手的手掌手指也都覆盖住,活像是只木乃伊。

他最后将绷带打了个漂亮的结——手法与其说是在包扎,倒更像是绑礼物一样轻松。

现在是凌晨,但是有勤奋的教众已经开始工作。虽然教祖不会离开房间,但是也有不少人在回廊上往来。他们避开了童磨所在的主殿,对客房却并不规避。

太宰立在门边,忽然将门推开一条缝隙,缠满绷带看起来却依旧称得上纤细的指尖快速探出门缝,一把正好抓住了路过的人的手臂。

女孩子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太宰捂住了嘴。

太宰察觉到抓住她手臂的手底下不太自然的触感,立刻就松了手。轻轻吸气的女孩子也已经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