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呀。”太宰回过头,轻巧地举起一只手朝她挥了挥,但是眼中却并无笑意。
女孩退出房间,不知为何觉得脸上泛红,心跳有些加速。
太宰歪头看了一会儿她离去之后小心扣上的门,回过头来推开窗户。清晨的风将他额前乱发扬起,而对面的屋子中,油灯还未熄灭,窗前蜡烛的光彩刚好在树影之下、并未打开的纸窗前映射出另一个人影。
那个人抬起手,好像从头上摘下了什么沉重的东西,随手扔在一边。
两人隔着一扇纸窗相对而立——
太宰打了个喷嚏,关上窗,快乐地蹦蹦跳跳出了门,黑色风衣在背后划出飞扬跳跃的弧度。就像是他在黑手党时,酷爱一边玩着游戏机一边前往杀人灭口的凶案现场。
光看他行事作风,没人会觉得太宰治是个成年人——至少不是个合格的成年人。
“真是个温暖的早上。”他轻盈地迈步在回廊下破碎的阴影中,十分熟练地不让任何一丝阳光碰到他的皮肤。
但是当人注视着他时,又很难真正意识到他的动作是在‘躲避’。无论他踩出什么样的节奏,看起来都带着种无法抹去的灵动。
在庭院中做事的女孩子们,还有前来朝圣的教众,大多都会在近处徘徊逗留。
有好奇的人迎上来,悄声问他是谁。
太宰就站在阴影的分界线以内,伸手握握来人的手,用算不上光滑的绷带在对方手心留下触感。
“太宰,太宰治。”
当太宰想要让谁喜欢上自己的时候,要拒绝他几乎是不可能的。很快,他几乎就在所有教徒中建立了‘教祖的好相处的人类朋友’这一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