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太宰浑然不觉一般,毫无形象地盘腿坐下来,拍了拍身边的软垫,“那我们聊些什么呢?”

女孩并不主动开口。于是太宰就像个刑讯官一样开始提问。

他问的问题所有教徒都能回答,简直就普通到过分。比如教中有没有什么祷告的传统,面见教祖又应有什么规则。

然后问到每天教众们都做些什么。

“教条的影响很大,向教祖倾诉过的人们,很多都找到了生活的方法然后离开了,”女孩回答,她渐渐放下了心防,因为太宰的一举一动都透出完全的认真倾听,也没有任何其他举动,就好像他真的只是需要一个聊天的伙伴,“我也……我也不想再沉浸在痛苦中了。”

所谓的离开,恐怕就是早登极乐,离到了童磨的肚子里去。

太宰这次却没有继续询问,他看着女孩的双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却并不令人觉得阴寒。

只是空洞而已,像教祖一样——这个大不敬的想法立刻就被女孩子丢掉了。

“那么你呢,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你是在哪里听说了教祖大人的事吗?”

“不,你可以理解为同僚——朋友之间的拜访。”对于童磨维持他神棍形象的必要性,太宰半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帮他掩盖的义务。

教祖的同僚?

什么同僚——万世极乐教东京分坛坛主吗?这人简直越说越离谱。但是看他的神情,分明又十分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多谢多谢,”太宰双手合十,极具诚意地说道,“啊,真是抱歉——不知不觉间就过了很久。”

错过与教祖约定的召见时间本应该令女孩惊慌失措、又或者让她心生对自己或对太宰的不满。

但是此时她看着站在窗前的单薄背影,一时间却只感受到了诡异的安心感:就好像今天晚上不能去见教祖反而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