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是属于一个不想再活下去的人的眼神。太宰认识这种神色,在他的朋友身上见过这种神色。

拐过街角,太宰微微抬起左手。在清冷的月光下,他仿佛看见自己的手掌上沾满了尚未凝固的鲜血。

他用左手的手心抵住了挡住单眼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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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午间。

“山下先生!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女孩子好奇地问道,他们都知道山下——他的女儿失踪之后,他就变得有些疯癫。他坚信自己的女儿还在家中,没有抛弃他离开这里。

但是在他不酗酒的时候,只要忽略他坚信自己的女儿还没有离开的事实,山下本质上还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因此大家对他更偏向于同情和遗憾,而非避之不及。

一只温热的手从背后阴暗的房间里伸出,捂住她的嘴。她惊慌之下的惊叫都被堵了回去,于是背后的人算不上温和地请到了将她屋里。

“不要出声,”熟悉的、属于太宰的声音在她耳边极近的地方响起。她本该由于这距离惊慌或者羞愤,但是那声音中的温度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她敏锐地感觉到背后的人褪下了某种伪装,与先前在所有人面前展现的轻快样子完全不同。

那天夜里感受到的压抑的黑暗又再次出现,比任何时候都鲜明且不加掩饰。

山下上前两步,关上了房门。

确保她不会惊叫之后,太宰的手从她的嘴上撤下,轻轻搭在她的脖子上。明明只是毫无力道、轻飘飘的威胁,却令她半点反抗的心思也不敢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