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纠结难言到极点,她所能做出的最大反抗也不过是捏紧了手中用于演奏的拨片,连乐声都分毫不乱。如果按照鬼的真实力量,那枚材质平平无奇的拨片早就应该被捏成碎屑,连三味线也应该被毁坏。

隐忍一词是对她最好的描述,变成了鬼、获得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甚至在鬼之中实力也能排到前列,却完全不得自由,只能端坐在无限城最中心,连其他上弦拥有的那些有限的自由也不能得到。

她最渴望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三味线的声音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是两声接连的铮鸣。太宰面前的门层层打开,露出一条通畅的道路,通向远处某一平台。

这并不能算是回应,但是太宰脸上满意的笑容一闪而逝。他知道鸣女无法拒绝他开出的条件,而只要她没有将此事告知无惨,就足够了。

太宰带着织田作循着道路往前走,不多时,鼻尖就闻到了一丝血腥味,隐隐能听到有个男声在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

“我来晚了——!两位最近都还好吗?”太宰加快了脚步,在一把拉开木门之前大声说道。

他的神态好像是回家后说一声‘我回来了’一样自然,完全看不出是闯入了上弦之一和上弦之二会面的下弦,脸上没半分尊敬之意。

房间里两只鬼对面而坐,跪坐的是紫衣服的武士,将刀平放在身体右侧,坐姿正统,处处透露出优雅。而他对面是盘腿而坐的童磨,笑着正在说些什么,好像期待黑死牟能给他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