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最终织田作也再次消失在那并不冰冷的光里。神明并不对血液里都流淌着黑色的罪人抱有怜悯慈悲之心。
一个人、一个人……
周围变得安静,河水流动的声音被隔绝在外,水在不断撞击鼓膜,每一次吞咽呛咳都只有更多的水——
从水面投下来的光被一个黑影挡住,来人完全忽视了救助溺水者应该从背后靠近的原则,一把揽住太宰的腰。
或者是因为这个红发的前杀手对太宰太过了解——溺水者因为强烈求生欲而会出现胡乱抓住救生员的现象,而这在太宰身上根本不可能发生。他只是像一具尸体一样安静地任由织田作用小刀割断水草、把他捞回到岸上。
入水的时间比往常还短,太宰熟练地吐出一点水。织田作躺在他身边的草坪上,两个人都浑身湿透,看起来一定很傻。
阳光照在身上,所以并不算太冷。进了水的眼睛有些酸涩,直视天空的时候就更是如此。太宰脸上的水迹还没干——也幸亏如此,他也无需在意那些酸涩是不是有别的源头、又有没有新的水痕从眼角滑下、一路没入湿漉漉的头发里。
“织田作。”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前杀手的掌心是温热宽厚的,蹭过太宰手腕上的绷带时,连带那些掩盖在绷带下的狰狞伤疤也变得温暖起来。
“太宰?”织田作身上最先干起来的部分当然是他的呆毛,现在那根翘起来的头发随着他转过头去一晃一晃地垂到草地上。
“织田作接下来想干什么呢?”太宰问。
他其实也不知道。
“原本想找地方住下来,然后开始写书。”
“那为什么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