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秦嘉谦传了旨意,着邵望舒入住含章宫东偏殿,享亲王份例,季太嫔抚养有功,升季太妃。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圣旨是什么意思?”
“邵望舒不是灾星么,把灾星放身边?不怕出事么?”
“别是钦天监的意思吧,钦天监监正前脚走了,后脚便有了这茬事。”
“莫漏了重点,享亲王份例。”如今全淮国享亲王份例的,除了先帝的弟弟们,只有岑溪王一个,允邵望舒享亲王份例,从无先例。
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弹劾的御史们这次集体闭了嘴,谁知道这是不是钦天监算出来能治秦嘉谦病的法子,自己若敢上书,被秦嘉谦理解成自己早有异心图谋不轨,那就不妙了。
于是邵望舒顺顺当当享了亲王份例。
想打听消息的人如过江之鲫,从前铁桶一片连个蚊子都飞不出去的含章宫第一次透出消息,说钦天监监正夜观天象,有一吉星旺紫薇星。
紫薇星众人皆知是帝星,至于吉星……
显而易见,就是邵望舒。
莫名其妙成了吉星的邵望舒无心快乐,他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被拘在宫里写字呢,该死的太医今天进献了第三种法子,说若能叫他白天累了,疲惫了,夜间自然能睡个好觉。秦嘉谦觉得这法子颇为靠谱,很有可行性,于是抓着他先绕着含章宫跑了十几圈,又揪着他写大字。
邵望舒看太医横看竖看不大顺眼,尽出馊主意!
邵望舒头一回觉得去致学府进学实在是件轻松的差事。在致学府他只需听学士讲课——当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走神,偶尔写写大字,在秦嘉谦这里从早到晚都要被他盯着学习。
邵望舒煎熬地渡过了这天,只盼着明日能去进学,离秦嘉谦远一些。
早上,邵望舒破天荒地地不赖床,早早醒来,眼巴巴地看着明珠,明珠笑道:“今儿公子怎么起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