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部蒙着纱布的人眉眼柔和,脸上是和他母亲一样的笑容。

“雨歌,你得留下来。”

厚厚的额发遮住了那张脸的表情,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投落在脚底的是长长的影子,弥漫在他身上的是淡淡的悲伤。

“我想要保护的人,都死了。”泪水如决堤,顺着脸部的轮廓滚落。

“雨歌老师!”

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张稚嫩又朝气蓬勃的脸。

“我从来都没有做到那些事情。”

我只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缘一紧紧地抵住我的额头,放在我脸颊上的手指手忙脚乱地替我擦眼泪。

不擅长言辞的缘一,要他把一个姑娘由哭得梨花带雨哄得笑容满面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也不能够算是什么梨花带雨的姑娘,我只不过是只痛失巢穴的野兽,他只能做到手忙脚乱地替我擦眼泪。

“你不是一事无成的废物。”他的手心托着我的后脑,另一只手按住我的脊背,紧紧地把握按进他怀里,“你是将断线风筝一般的我的手紧紧握住的人。”

那时候哭狠了,埋进他颈窝里什么都不管了,只知道哭,埋头在他的颈窝里呜咽,眼泪顺着脖子滚进他的衣襟里,现在回想一次我的老脸都忍不住红一次。

丢人,太丢人了。

妈的,七十多岁个人了,还有脸哭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我默默在心里唾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