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被子可以分给你一点。”我往被子里挪了挪,轻轻说。
窗外的紫藤花静静地垂落着,月色在紫色的花朵洒落下一层薄薄的霜,被拉长的影子静静地落在窗台上。
缘一沉默了,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之后,慢吞吞地像小时候那样钻进了被窝里。
我:“……”
感觉被子里更热了,简直是往里面塞了个太阳。
这本就是张单人床,睡一个人刚刚好,我的身材偏瘦,在加上成年之后长得又高又大个的缘一,不免有些拥挤。
我艰难地翻了个身。
“会难受吗?”耳畔被人轻轻呼过一口温热的气息。
我顿了顿:“很暖和。”
真的很暖和,只是过分地暖和了一点。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像只营养不良的小奶猫,跋山涉水从我不知道的地方跑到那条田埂,我牵着他的手回了家,漫天璀璨的星星落进了眼睛里,璀璨又清冷,我的手却是暖的。
因为牵了个小小的太阳回家。
我常年不曾间断的噩梦也在他来到的那天晚上被摁下停止键,自从终结之谷出现的那个夜晚,我头一次一夜无眠睡了一个长长的安稳觉,我挨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入睡,梦里我怀抱着太阳。
身后的人翻了个身,我整个人都陷进了他的怀里,这样想想就像是他从背后抱着我入睡一样。
“这样舒服一点了吗?”他又说。
我翻了个身,正对着他,鼻腔里都是他的味道,像是在太阳底下的味道。
“嗯。”呼吸逐渐平息下来,近在咫尺的是缘一的胸膛,眼皮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很晚了呢。”微微抬起眼睛,看到了缘一背后撒了满地的月色,清冷的月色在赤红色的发尾上撒了一层细碎的银,“蝴蝶没揍我真是意外啊。”
那个暴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