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让背后的死神追不上你。”

高大挺拔的树影被月光拉得老长,黑夜里的光线很昏暗,在这昏暗的光线里,树杈上鲜艳的红色却是那样的鲜艳,浓稠阴冷,好似寒冬腊月里泼在雪地的血液。

“你可以休息。”站在树枝上的男人用那双阴冷的红色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连语气都是冰冷的,“如果你想苦无被扎成筛子的话。”

“雨歌。”他轻轻喊出他的女儿的名字,语气是冷漠的,但是又混杂着别的东西,“再快一点。”

那也是我的名字。

“是的,父亲。”

手短脚短的我抬起来仿佛被人在里面灌了铅一样的腿,吸入的大量空气将胸腔里的肺部压得沉重。

“咻——”

树枝上的人抬手将什么东西扔了下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这样漠视着让那东西扎过来。

流淌着银白色的月光的利器擦过脸颊,划破空气,割开皮肤,在银白的月色里拉出一条直线的红色。

……

哒哒哒哒哒哒哒——

湿润的泥土被踩出一连串有节奏的脚步声,溅起的泥水还未落下,远处就已经响起了新的脚步声,在低矮的枝叶上溅出星星点点的泥迹。

墨色的天空被细长的枝桠叉得支离破碎,月光从头顶的大口子投落下来,黑色的影子急速穿梭在林间,快得甚至只能看到被拉成的不成型的黑色。

快一点,再快一点。

和那时的狼狈不一样,我面无表情地疾驰,气息稳定,脚步有力。

前面逃窜的黑影却募地窜上了周围的树干上,手脚并用像是野兽一样扒在枝干上一路向上爬。

左脚踩在湿润的泥土上,固定住身体的同时脚尖一踮,跃起,扶在腰间的刀柄上的手拉出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