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脊背微不可查的一僵,侧身便看到乌溪笑眯眯地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到他身边,只看着那浓郁的棕黑汤药他就嘴里发苦。
他佯装淡定自若地接过药碗,扯起张笑脸说道:“有劳大巫了。”
周子舒只见他那如壮士断腕般喝药的架势,就忍不住想笑,但想起昨晚白衣对他嘱咐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好强忍住那笑意,等白衣喝空了药碗,绷着一张脸快要入座的间隙,周子舒就从他身旁走过,顺手往他手中塞了一颗桃脯。
这么大人了,吃药还怕苦,真是太可爱了。
他俩的小动作别人没注意到,却被跟在白衣身后的韩英收入眼中,他眉毛一挑,暗自记在心里。
虽然是大早上,但江湖儿女,亲朋故交聚在一起,哪有不喝酒的道理啊。
景北渊扫视了一圈在座诸人,拎起酒壶,悠悠然的说:“想当年金杯翠翘,到如今物是人非,望月河畔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倚栏人已自不同啊,世事沧桑,人情易冷,子舒啊,当浮一大白。”
“说的好,平安,来,给我倒满!”周子舒与景北渊也算是多年未见,老友重逢,昨天兵荒马乱的,他也没心思与北渊叙旧,而如今白衣在乌溪的调理下面色红润,精神也很好,这喝酒畅聊的心也就蠢蠢欲动了。
平安穿梭在席间,熟练地给每个人斟上一杯佳酿,听到周子舒招呼,也就立马凑了上去。
眼见着那醇香的忘忧散就要流入碗中,却被他身旁的顾湘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