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睹小蜻蜓的区别对待之后,她也不好提出异议。
但是,时间长了,麦格有了一些非常狂野的、让她都不敢相信是自己能想出来的猜测。
五月中旬,麦格终于下定决心,在一个周末拜访了地窖。
“西弗勒斯,我们必须谈谈。”她先是扫了一眼西弗勒斯头上的蜻蜓,然后板起脸,非常严肃地看着他,像是在教训学生——实际上他的确曾经是她的学生。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请她到休息室落座,还给两人倒了茶。
麦格对他的做法明显有些惊讶,表情缓和了不少;如果说她刚刚是在用看坏学生的眼神看他,那么现在她的态度大概是觉得他只是犯了个小错。
“……我不得不说,这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麦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一般只在外面的办公室和西弗勒斯交谈,这是她第一次被邀请进入他的私人领地。“我需要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她拿起杯子喝了口红茶。
魔药教授的休息室和办公室完全是两种风格。办公室几乎只有沉闷的黑色,而这里却有钴蓝色的双人布艺沙发、几把同色带软垫的椅子、铺着米白色底蓝格纹桌布的圆桌、浅色的松木书柜以及让整个房间都显得轻盈的,淡蓝色和淡绿色交织的苏格兰格子地毯。
麦格恍惚以为自己不是在地窖,而是在塔楼。
一个半人高的长方形木几摆在沙发对面靠墙处,上面放着显眼的生态箱。
此时,两人都坐在椅子上,只要稍微偏头就可以看到那个绿意盎然的玻璃箱。
“漂亮的房间,让我想起地中海的风景。”麦格点评道。“塞拉就住在这里吗?”
西弗勒斯轻轻颔首,小蜻蜓一进门就飞到了箱子里的水草上。麦格不知道的是,他卧室里还有一个箱子。他暂时不想让她知道。
他想不到能为塞拉做点什么,什么都不做又难受得要命,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棵伴随着“哧哧”声被缓慢锯断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