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多女子接受不了此人痴心研究尸体的怪癖,于是如今他的排行只有第五。

“洛知卿洛大小姐。”程西顾言简意赅地道。

“原来是洛大小姐,”他连忙回神,收回目光,垂眸拱手道,“在下谢家亭秋。”

即使旁边的桌上还躺着一位,且他淡绿的直襟上还染了点血,但谢亭秋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却能让旁人有宛如身处雅室的错觉,不愧为君子之貌。

洛知卿福身,“谢公子,久仰。”

谢亭秋还要再谦虚客套一番,却被另一人打断了。

“行了,说正事,”程西顾看着那幅尸体,“结果怎么样?”

被打断了谢亭秋倒也不恼,十分自然地接道:“头骨断裂,脑内出血,是意外死亡。”

程西顾皱了皱眉。

“不过,我还发现了些别的东西。”

他抬手指向定执的腿部,示意他们过来看。

三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尸体上略显瘦弱的小腿上,稀疏地分布着如同小拇指盖般大小的紫色斑点。

程西顾:“这是什么?”

谢亭秋:“听你曾说今日见到死者时,他面色苍白中又带着不自然的潮红,因而我在看到这些斑点时有一瞬怀疑是瘟疫——”

程西顾面色一变,洛知卿也是一惊:“瘟疫?!”

但瞧见二人瞬间变了的脸色,谢亭秋这个罪魁祸首却万分平静的笑了笑,淡淡道:“但后来我又检查了他的头部......”他指着那处血肉模糊的部位,“发现死者口腔中出现了血庖。”

程西顾抬眸看他:“怎么?”

“说明他患的病是紫癜,并非瘟疫,加上他肾脏功能有所衰竭,我推测,应当是凝血困难型紫癜。”谢亭秋缓缓道。

洛知卿低喃,“......凝血困难?”

谢亭秋顺着声音看过去,点了点头:“这种病症一般容易出血,且伤口不易止血,若受了伤很容易因流血不止而亡,更重要的是,患有这种病的人,有可能会突然陷入昏迷。”

程西顾接道:“所以他才会从钟楼上直挺挺地掉下来,而下方没有任何尖锐的物块,但他的脸却摔得......这么烂?”

谢亭秋沉默一瞬,似乎是不太能接受这般直白的说法,不过想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合适的词来代替,只好慢慢点头:“......有一部分原因。”

所以,也算是各种各样的巧合导致了定执的死亡。

程西顾像是有些失望,他的眸光略略低垂下来,一时沉默。

而他一沉默下来,在场另外两人也不好开口,遂只好一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