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来的人并非只有太子,宇文焕也随行这件事其实洛知卿并不意外,毕竟为了防止这位国家的继任者在办完正事之后就跑去不该去的地方,七皇子已经不止一次担任过“监军”的职务了。

太子坐在马上,金黄色四爪蟒袍被日光晃得更为耀眼,那一身华贵的冠服是比所有称呼更能证明他身份的存在,即使他之前在所有官员面前丢过脸面,但却无人能否定他的地位。

“传陛下口谕,香坊一事全权交给大理寺洛长墨少卿调查审理,任何人不得无故干预阻拦,违者以同党论处!”

铿锵有力的话在安静的街道上传出很远,洛长墨行礼,神色恭敬:“臣,遵旨。”

下一瞬,他起身,抬手一挥,看着张荃的笑意却依旧温和:“搜!”

张荃脸色铁青,张德运在旁边紧张又焦急:“爹!我们——”

“闭嘴!”张荃转头压低声音瞪着他,未束腰带的肚腩因为呼吸不顺剧烈起伏,“我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张德运有些抖,“我、我还没来得及去——”

“混账东西!”张荃气急,“要你何用!”

“话不能这么说,张相。”洛长墨不知何时走到了两人身边,“目前来看,张大少爷还是可以与您一同在刑狱中谈天解闷的。”

张荃在他出口的瞬间就将神色调整为不以为然,他哼了一声,语气嘲讽:“洛少卿好大的口气,这香坊未曾归属本相,此事与本相何干?污蔑朝廷命官罪名不小,洛少卿可做好被御史弹劾的心理准备了?”

洛长墨温温一笑,并不答他这话,只道:“张相或许不再今日入住,但那一日的到来不会太远的。”

在对方大怒之前,洛长墨又将目光转向张德运,“今日张大少爷怕是得随下官走一趟了。”

张德运:“这与我何干!洛长墨,你莫要公报私仇!”

洛长墨神色不变,但语气却唯有惊讶:“张大少爷怎会如此想,本官可从未与你有何仇怨,只是——”

他淡笑:“张大少爷可还记得‘秦无锈’?”

张德运只觉得对方还因为之前险些撞了洛知卿的事情无理取闹,闻言想都没想便反驳:“什么无锈有锈的!本少爷根本没听过!这怕不是你专门找来给我泼脏水的罢!”

哪知他话音一落,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张荃在瞬间变了脸色。

而与此同时,看着香坊内大理寺官员做的手势,洛长墨轻飘飘地说了最后一句话:

“有人告你强抢民女致使对方家破人亡,个中缘由还请张大少爷在刑狱中细细道出。”

“我会认真倾听的。”

☆、如何

洛知卿有些怔忪,倒并非是因为眼前那些被大理寺救出来的女子们,而是她清楚地感觉到,之前她曾去过的十岁那年的时间线已经慢慢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