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从徐福手中接过,甫一拆开信,脸色就是一变。
“南疆?!”
“是,不过据传他已经多年没有回过南疆了,儿臣认为相较于他的医术来说,身份无伤大雅。”
魏帝抬眼,语气冷沉,一字一字缓缓道:“无伤大雅?”
宇文瀚想了想,轻声道:“儿臣知道父皇向来关心自己的身体,如今既是连私下抓捕洛家小姐的决定都能做得出,一个南疆人又为何容不下——”
魏帝:“放肆!”
他将手中的信“砰”地拍在桌上,怒目圆睁。
他还以为这人当真是为了他的身体而来,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是进宫来气死他这个老子的!
让南疆人入大魏皇宫,宇文瀚安得什么心!
何况他做的决定,岂是他们可以非议的!
“滚!滚出去!”
砚台被他随手扔了过去,宇文瀚闪身躲过,道了一句“那儿臣告退了”便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隔着一道门,能听到里面徐福低声安慰魏帝的声音与对方压抑着的咳嗽声,宇文瀚转过头,与不远处值守的禁军对视了一眼,便又收回视线,笑着悠悠然离开了。
所谓气大伤身,他这位父皇啊,怎么就不记得老祖宗的道理呢。
真是令人惋惜。
--
满义动作一顿,很快又缓缓笑起来,只不过这笑意并不达眼底,伴着他抽刀的声音,反而更显出几份嘲讽意味来。
“洛少卿原本就口才了得,若听你说上几句,恐怕之后我就会心甘情愿地放你走了罢?”满义将刀尖对准他,眼神凛冽,“废话少说,洛少卿是自己走回去,亦或者选择被我拖回去?”
“满大统领真是高看我了,我哪有您说的那么厉害——不过既然您不想听,也就罢了。”
洛长墨从身旁晕着的禁军身上借来一把刀,仍旧笑吟吟的模样:“我都走出来了,哪有再回去的道理?”
满义哼笑:“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制止了身边想要动作的一众禁军,亲自提刀冲来,洛长墨面色不变,“咔”地一声从刀鞘中拉出唐刀,正要全部拔|出,却在余光触及不远处时止住动作,而后指尖一顶,竟是将刀身再次推了回去!
满义一怔,下一瞬后背突然惊起一层冷汗,在下属的惊呼声中,他倏然转身横挡,冷兵器之间的交接声骤然响起,摩擦带起火花,满义盯着交锋对面的男人,眸中杀意显现。
但对方毫不恋战,见一击不成迅速后跃,身形稳稳立于墙头,他身旁正站着在方才一瞬间从满义手中逃离的洛长墨。
满义盯着对方被黑布覆盖的脸与那双过分熟悉的眼睛,咬牙切齿:“盛朔……”
对方并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