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说不吃。
丁程鑫立刻伸手把饭碗扒拉过来,一双筷子在热风里起舞,马嘉祺终于得空瞧他,刚想喊声吃慢点,却见到对面的人脸埋进碗里一声吸溜,实实在在被逗笑了。丁程鑫抬眼瞧他瞧回去,嘴巴仍鼓鼓囊囊,含糊说,你笑什么。
马嘉祺回答,能吃是福气。
歌舞队住的是青年旅馆,上下榻二十平米塞十个人,男女混寝,这边床头摆红双喜香烟,那边床尾放张国荣碟片和胸罩那种,出去吃了躺晚饭,丁程鑫一人吃双人份,上楼梯时轻飘飘的人莫名顿了一下,喊,马嘉祺。
走在前头的马嘉祺向他摊开了掌心。
丁程鑫笑眯了眼睛把掌心盖上去,小声地说,吃太饱了,走不动才要人扶。
马嘉祺说我知道。
小屋子里烟味很重,歌舞队的痞子带隔壁马子来赌博,摊开大毯子坐在地上斗地主,烟叼在男人嘴巴里,手放在马子裙摆下,闹哄哄地开始三带一,三人局起了场气势汹汹的烟味台风,丁程鑫站在马嘉祺身后听屋子里的笑骂声,忽然说,我不喜欢这样。
“哪样。”
“屋子里那样。”
丁程鑫说完后又笑了,“我其实比他们还不好。”
“连斗地主都不会,”丁程鑫数落自己,“他们说你听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