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第一次确信,他想见到丁程鑫,把他刻在重庆的丁程鑫。

他把夏天过完都没见到丁程鑫,人为一口饭而奔波,他租下了城中村一间出租屋,在跑一家大场子时遇见了一个小孩,马嘉祺彼时下了场,问后台角落的男孩几岁,小男生答非所问,“我叫刘耀文。”

马嘉祺失笑。

马嘉祺问他家里人呢。

刘耀文说,死了。

刘耀文问他,你家里人呢。

马嘉祺答,他们想让我死。

马嘉祺答完后过了许久又笑了,“既然你也难过,和我来住吧。”

马嘉祺第一个酬劳过百的单子是半山别墅给的,山上的仇爷过五十大寿,新派人物不请戏班子,爱小年轻唱跳,场子的妈咪同马嘉祺说道了一次,略略好心提点了一句,不要让刘耀文去。

妈咪说,“刘耀文太小了。”

马嘉祺总觉得那话里有话,却也不敢再深想下去,他得付房租公交钱,没得选,领了这一单,翻了翻手里钞票,够撑过下个月。他坐公交回家,夜班公交车坐的晃荡,车厢里灯的颜色和医院一样,照的他望车厢里自己的倒影,像浮肿的鬼影,马嘉祺收回目光,想,丁程鑫现在怎么样。

好不好过。

车子到站已经是凌晨一点,出租屋前那条长梯路灯亮着,一处山墙爬满湿绿,马嘉祺只要回望就能从城中村的缺口看到小半个重庆,重庆的老楼上头爬新楼,新楼的窗子里往外放光,把夜色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