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还要回去学术式……无聊。”

远方的地平线彻底模糊成了一团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夜晚的大海是很无趣的东西。

“下去找织田作玩?”明流从秋千上支起身,“我猜他们还没吃完。日常真好啊,慢悠悠的。剩下的螃蟹汤应该还可以煮碗面吃。”

他懒洋洋地跳下秋千,舒展了一下腰肢。

“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当然。”

这是咒术的世界。也许是因为身上诅咒的原因,又也许是其他原因,明流天然是能看见咒力的,而且对自己体内的力量流动格外敏感。至于费奥多尔,他厌恶咒术师如同厌恶异能力者,咒术的力量也没有格外亲睐他,大部分时候就连看咒灵都得借助特制眼镜。

这会儿费奥多尔没戴眼镜,因此也看不见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连接到明流身上。

明流看见了。

他明确地感受到了那份诅咒的重量。即使他身上已经捆绑了足够多的的诅咒,多到能随随便便养一个特级玩。

这是来自费奥多尔的爱。他想。真是扭曲啊,会有人的爱绝大部分充斥着负面情绪吗?

他又想:我似乎也是这样扭曲的生物。

这样不是很好吗?

于他而言诅咒也没必要祓除掉。就算是黏着无数恶意的诅咒,只要掺杂了那么一丝美好的祈愿,有时候也能成为吊着人的一根蜘蛛丝。

他回过头又跳到秋千上,膝盖压着木质的椅面,骤然增加的重量让连接秋千的锁链不堪折磨地发出嘎吱声。那双透彻的眼珠反射着昏暗的壁灯光,杂了混沌的暖色,却亮若星辰:“费佳费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