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潜意识里总是对善有善报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和自我安慰。

用着我在电视剧里看过的手法挣脱了绳子,让安藤希赶紧跑我来断后。

不能面面俱到的勇气是孤勇。我没料到下雨,也没料到我们出去的时候恰好遇到绑架者返程,而她差点认出蒙着头的我的父亲。

那一声脱口而出的疑问“叔叔?”,让父亲的同伴硬了心肠,把我和安藤希分开来关着。安藤希本来就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当时他们为了让安藤希震慑,洗脱嫌疑,在幽暗的环境下一遍又一遍地放暴力和血腥的视频给她看。

平日里的叔叔是很和蔼的,这是我父亲给我很多朋友的印象。

我当时因为帮着安藤希逃跑,反抗时被撞到头昏迷了。

待再醒来,已在医院,而安藤希已经成了后来的样子,对外界恐慌,不理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我从警察和心理医生那里知道了事情经过,站在病房外看她,她瑟缩和对外界毫无反应的样子,让我几乎迈不开步。

如果,如果不是我……

当时安藤希似有感应地突然抬头,看到我她的眼神亮了一下。

她对我很亲近。这种亲近让我万般沉重。我压下心里的自我厌弃和无颜面对,慢慢配合心理医生开导她。

她小心翼翼地牵着我袖口的样子,习惯低头的怯懦姿态,让我总是想到她在黑暗里还眉眼弯弯的乐观。

和她现在的样子天差地别。是我间接毁了她。

回来后我把当时的情景想了又想,安藤希当时喊的那声“叔叔”实在可疑。这样分析和探寻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

但我的父亲借由另外的事情,把当时的“同伴”送进了监狱。

最开始,是我,忽略了心里的直觉,以为这个“父亲”只是有些许的缺点,有点爱贪便宜,有点爱赌博,但对自己的儿女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