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扶着菲奥娜的肩膀让她站稳,他抬眼一扫,来过多次的街道已经成了一片狼藉,空气中还飘浮着硝烟、尘土和血腥混杂的污浊味道。

炸·弹是从飞行着的飞机上依次落下,所以不是每一幢房屋都受到了袭击,而在幸存着的完好房屋的对比下,坍塌成一堆砖块的残破屋宇就显得更加惨烈。

站在外面的麻瓜很多,没有人注意到突然出现的两个小巫师。

他们大部分正用手徒劳地收拾着残局,在碎石块之间寻找往日安宁生活的印记,有的在小声啜泣,听起来像是悲痛嚎啕后的绝望余音。

没有人交谈,只有细细的呜咽声偶尔扎穿整条街的沉默。

看着夹在两幢幸免于难的麻瓜房子之间的沙菲克府,里德尔不知道菲奥娜是怎么想的,反正他觉得这一幕有点讽刺。

不过不幸中算是一点幸运的是,沙菲克府的屋体纵长,炸·弹落点刚好是在西侧的末端,靠西的那一段破损严重,靠北的那头则侥幸没有受到波及。

一半是废墟,一半是还算气派的原样,看起来简直像一出展现着黑色幽默的默剧。

里德尔微微侧头,身边的菲奥娜正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幕,眼神很淡,表情平静得像是在端详一副画。

似乎是注意到里德尔的视线,她转头对他笑了一下。

“那里是我母亲的房间,”她抬起手,伸出食指在废墟之上遥遥虚点着,然后往旁边挪了一点,“那是我父亲的。”

接着平移了一段距离,指在了好好矗立在原地的墙壁上,“那是我的房间。”

她收回手,将被风吹动的碎发轻轻撩到耳后。

道路尽头那抹越来越沉的紫色恰好横在她的脸后,像从她发间飘散的一根发带。

她放下手,继续说:“我从不相信命运,但总有些时候,生活中的戏剧性会让你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有另一个高于我们的存在,像我一样,喜欢给人安排以巧合为名的宿命。”

所以你知道这样很缺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