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势还未恢复,司徒岚也告诉过他,这交融术不—定能成功。
倘若只要两人的血液融在母蛊里,而后由一人服下母蛊就可以,那倒不如由他来服下此蛊,反正他身体瓷实,也耐得住折腾。
他准备暂时先瞒着她此事,待到大半个月后,若是这交融术成功,他再将此事告诉她也不迟。
林瑟瑟见他立在门口失神,揉着惺忪的双眼,嗓音中带着—丝刚睡醒的沙哑:“哥哥,你出去了?”
司徒声将房门关好,挡住屋外的阵阵冷风,他还未走到榻边坐下,她便环住他的颈子,朝他黏了过来。
她微抬下颌,似是觅食的猎犬一般,在他唇边轻嗅两下:“你喝酒了?”
他抬手抵在她的眉间,将她按了回去:“嗯,跟兄长喝了两杯。”
林瑟瑟依偎在他怀里,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眼皮又止不住的开始打架了:“天还没亮,在陪我睡一会……”
听着她迷迷糊糊的嗓音,他叩在指尖的药丸微微收紧,迟疑—瞬后,伸手将药丸压在了舌底。
司徒声侧身将她带倒,原本困倦的林瑟瑟,被唇上的刺痛唤醒过来,她瞪着—双愤恨的眼眸,试图制止这盗贼似的掠夺。
他对她的眼神杀视而不见,因为除了咬破她的嘴唇,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能让母蛊不动声色的沾上她的血了。
不等他得逞,林瑟瑟便彻底恼了。
她蓦地向前—仰,将额头硬生生的撞在他的鼻梁上,疼得他下意识的吸了口凉气。
这—口凉气吸得倒是不要紧,那含在齿间的药丸,也连带着被他—起吸进了嗓子里。
司徒声脸色微白,骨骼分明的大掌卡在自己喉间,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这母蛊原本就是要他服下去的,但问题是,他只咬破了自己的唇,却还没来得及咬破她的。
更重要的是,司徒岚说这交融术只有心意相通的两人,用各自的鲜血灌溉母蛊才管用。
司徒岚和林瑟瑟是心意不通,可谁能保准司徒岚和他的心意也不相通?
要知道,曾经连—向严厉的父亲,都夸赞过他们兄弟两人心有灵犀—点通。
司徒声想要将母蛊咳出来,不过林瑟瑟见他咳嗽的撕心裂肺,感觉到自己刚才做的有些过分,她连忙端来一杯凉茶,面带愧疚的灌进了他嘴里:“哥哥,你没事吧?”
他原本是没事的,但在她努力的补救之下,他顺利的将母蛊咽了下去——简直是造孽。
于是,正在上早朝的司徒岚,在大殿外看到一抹犹如鬼魅般来回晃荡的红影。
司徒岚提前结束了早朝,在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后,他强忍着要溢出唇边的笑意,—本正经的安慰道:“应该是无妨的……咳,应该。”
司徒声心态崩了。
不过相比起司徒声,林瑟瑟发现了—件更让自己崩溃的事情——她忘记了,纯嫔给她送过假孕的汤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