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苏尔比西亚并不相信亚西诺多拉的说辞。她的双眉紧压着眼皮,带着蕾丝手套的双手也把裙子抓出了褶皱,“一个血猎的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亚西诺多拉甚觉好笑,“那你何必问我呢?”她坐直身子,把雾气缭绕的茶杯放在茶几上,“你可以自己去查,如果你有那个本事的话。”

苏尔比西亚像是只泄了气的皮球,面对亚西诺多拉的诘问和嘲讽哑口无言。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狄黛米的死活呢?”亚西诺多拉的手指有规律地在沙发把手上敲着,“我想你也不是不清楚我们俩是死在谁手里的。”

苏尔比西亚颓然地跌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椅上,“我知道···我知道,”她把帽檐压在脸上,是不想让亚西诺多拉看笑话,“我对不起她。”

“是你告诉阿罗,狄黛米打算和马库斯离开沃尔图里的。”亚西诺多拉的声音像一盆冷水从苏尔比西亚的头上浇下,令她瞬间感受到了久违的寒意。

她打了一个哆嗦,眼前好像又浮现出狄黛米和她透露想法时的雀跃和期待,“不,我不是故意的,是阿罗自己看到的。”她的声音陡然变尖,“我没想到阿罗居然···居然为了留住马库斯对狄黛米下手!”

脆弱的瓷器摔在坚硬的石质地板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苏尔比西亚的双眼重获清明,刚刚看到的景象在霎那间烟消云散。獠牙悄无声息地从唇瓣间冒出头,猩红色的瞳孔聚焦在刚从藏书室一路过来进入会客厅的吉安娜。

吉安娜还未从一连串的惊天秘密中缓过神,便被窒息的感觉强行拉回了神智。她的眼珠艰难地转动着,看向了正朝着她和苏尔比西亚跑来的亚西诺多拉。

亚西诺多拉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正伪装成普通人类的事情。她心里暗恨凯厄斯把会客厅的面积放得这么大,一边快速地朝着她俩跑过去。

“苏尔比西亚,住手!”亚西诺多拉竭尽全力地喊,“如果你杀了她,我保证不出一个小时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些事!”

苏尔比西亚的指节一寸一寸地放松,空气开始流进吉安娜不堪一击的喉咙里。

“为了你亲爱的阿罗,为了他最爱的沃尔图里,你也不能动我。”亚西诺多拉先声夺人,她怕苏尔比西亚完全丧失理智,把她和吉安娜一起送上天堂。

“我没那么蠢。”苏尔比西亚狠狠地瞪了亚西诺多拉一眼。

亚西诺多拉被她这副有些滑稽的样子逗笑,“苏尔比西亚,你可真有趣。”

苏尔比西亚的表情像是进食时被噎住了一样难看,她快速挪动身形,退到了镀金大门旁,“我最后问你一次,狄黛米到底怎么样了?”

亚西诺多拉正忙着伸手扶起惊慌未定的吉安娜,当听到苏尔比西亚的问题时,她情不自禁地蹙起眉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苏尔比西亚虽然脾气很差,也非常讨厌以亚西诺多拉为代表的血猎。但是她对作为家人的沃尔图里,也足够温暖和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