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有点力气了就跟小孩一样开始皮?周泽楷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有些含糊不清地说着,像是在抱怨,又像是调笑。

江波涛朝他吐吐舌头,抱着黑狼往后挪了些,又用手掌拍了拍空出来的床面。

不嫌挤?周泽楷明白他的意思,但这狭窄的病床显然挤不下两个成年男人与一匹巨狼。他话音刚落,江波涛眨了眨眼,立即把搂在怀里宝贝了一晚上的黑狼赶下了床。

黑狼在床边绕了两圈,并趁着周泽楷爬上床的空隙,跳上了床边的椅子。

普通病房的病床确实有些狭窄了,周泽楷与江波涛鼻尖对鼻尖地躺着,如此近的距离让彼此的呼吸轻易地交融在了一起。周泽楷看着好像确实有些瘦了的江波涛舍不得眨眼,忍不住地伸手将人往怀里带,江波涛只是笑,然而很快这笑容就敛了两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他很容易就能看出周泽楷眼底的疲惫与憔悴。

在我不在的这两天里,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很棘手的事。江波涛这样想着,免不了地就皱起了眉,下一秒,他的眉心便被周泽楷轻易地吻开了:别多想,都过去了。

江波涛自顾自地垂着眼帘,许久之后,他才重新抬起脸,冲着周泽楷笑笑,那笑容里温和和爱意一如往常地让人安心。

睡吧,今天也累着了,那些事情都留到明天再去想。周泽楷轻声地说着。

然后他们在低垂的夜色中,交换了一个浅浅的晚安吻。

毫不夸张地说,今晚可能是这段时间以来,周泽楷睡得最为安稳的一晚。

他与江波涛挤在狭窄的单人病床上相拥而眠,眼前是爱人平和的睡颜,怀抱中是令人安心的温暖,呼吸间盈满了只有他能嗅探到的向导素味道,周泽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平和,这些天积累下的所有疲累与倦怠,都在江波涛呼吸带来的暖风中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