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在我为什么反正,你就当我是动了恻隐之心吧。白星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些哽咽道:小子,你的向导还活着,没必要像我一样痛苦一辈子。

我明白了。周泽楷轻声地答道。

打消疑惑了?白星扯起嘴角笑了笑,周泽楷点点头:谢谢你,前辈。

那我走了。白星弯腰拾起了先前被他丢在地上的针头,他们就快来找你了,要抓住机会啊,小子。

没等周泽楷应声,下一秒,白星就已经消失了,留下周泽楷一个人仍旧端坐在这间简陋的静音室里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泽楷敏锐的听觉让他听见有歌声从外面传来,虽然模模糊糊地听太不清楚,但他能分辨出这是仇澜的声音。

仇澜用单音节唱法唱着人类听不懂的语言,既不空灵,也不悠长,但那些音节里透着强烈的孤独与来自灵魂的颤栗,似乎她所唱的每一个词都敲打在听众的脊柱上,让人忍不住地心生敬畏。歌声响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仇澜唱完了歌,还是警戒员阻止了她再唱下去。

歌声虽然停了,但又有莫名的嘈杂响起,不过这次的喧闹声距离很近,特别是在周泽楷听来,似乎就在隔壁。周泽楷又坐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然后他站起身,拉开了门,这是他两天以来第一次走出这个房间。

简陋的静音室外已经乱成一团。

走廊里东倒西歪的坐着几个特别监区的警戒员,他们捂着自己的身上的伤口,痛苦地□□着,墙壁上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周泽楷面无表情路过了受伤的警戒员,黑色的狼从半空中显出身形,轻巧地落在他的脚边,它现在只有原本的一半大小,像一只纯黑色的捷克狼犬。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走廊的尽头站着,静静地等着周泽楷走来。

灰白相间的矛隼停在赵鑫宏的肩上,它的喙上还沾着血迹,而一旁的丁梦蕊脸上正挂着浅浅的笑意。

周泽楷在距离两人三米之外的地方站定,语气生冷地叫她:丁学姐。

小周,丁梦蕊故作关切地柔声问道:这几天过得还好么?

托学姐的福,过得不好。周泽楷冷着脸道,他脚边的黑狼则是瞪大了眼睛,紧绷着嘴唇,喉咙里滚着威胁意味十足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