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4]:沙龙，法语salon的译音。原义客厅。十七世纪末和十八世纪，法国文人和艺术家常接受贵族妇女的招待，在客厅集会，谈论文学、艺术。后因称文艺家等聚会谈论的场所为“沙龙”。

第三章

又一天晚上，海德里希夫人邀请我一同去观看德意志歌剧院上演的歌剧《莎乐美》注[5]，我欣然答应。

在临去之前，海德里希夫人突然告诉我，海德里希也想要一起前去。

我们约在剧院门口碰头。

我到的时候他们两人已经到了，看见我从车上下来，海德里希夫人十分高兴地向我打招呼:“舒伦堡先生！晚上好！”

挽着她的海德里希则显得略微冷淡，只是对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海德里希夫妇都穿着非常正式的晚装。在燕尾礼服的衬托下，海德里希的身形显得更加修长，收腰的设计勾勒出他的腰身，整个人俊美无比；海德里希夫人则穿着一条斜裁的露肩多褶长裙，拖尾及地，酥胸半露、摇曳生姿。

我也穿了一身黑色的晚礼服，中规中矩，无功无过，尽量使自己显得平淡无奇。

“晚上好，长官、夫人。”我礼貌地打了招呼。三人便相携着走进了剧院。

海德里希夫人拿到的位置自然是最好的，二楼最中间的小包厢，隐蔽又视野极好。

剧场里的观众都是体面的上层人士，场内十分安静，所有人都落座完毕后，场铃响过三遍，随着单簧管吹出音阶风上升的乐句，歌剧准时开场。

“我要用我的牙齿，

如同咬着一枚熟透的果实。

我要亲吻你的嘴唇，约翰。

可为何你不看着我呢？”

饰演莎乐美公主的女演员美艳而丰盈，她向先知约翰示爱失败，转而向自己的继父希律王献舞，以换取约翰的头颅。

我感觉到桌子下方有人在用足尖蹭我的大腿，但我能分辨出不是海德里希，我惊讶地回过头，海德里希夫人正看着我，眼神迷离而多情。

“啊！啊！为何你不看着我，约翰？

如果你看着我，你就会爱上我。

很好，我知道你会爱上我。

爱情的神秘，远远超越死亡的神秘。

人们应该只要考虑爱情。”

莎乐美身上只裹着七层薄纱，她美丽的胴体在剧场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情欲的味道在整个剧院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