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算了,原谅他吧。因为自己的无能,恐怕又得让这家伙陪着不讨人喜欢的她在冥界待着了。而阿普利尔发现自己自私地感到了庆幸,因为即使是阿普利尔,在这样冰冷的死亡世界里,也是会感到寂寞和恐惧的。
算了,下次如果一期一振再哭鼻子的话,就勉为其难地抱抱他吧。
碎了一次的孩子,自然是要偏疼一些的。
……………
安倍晴明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子。
他会认真思考阿普利尔行为里的含义,以及说过的话。他们是密友,有些事不必明说他们互相之间也能明白。安倍晴明曾经听阿普利尔说过,作为盖亚精灵,常规的力量要彻底杀死她是不能够的,源赖光可以杀死她,但她也可以花费足够长的时间得到新的身体,可阿普利尔想要的应该并不是这个。但是除了这点外,阿普利尔想告诉他什么呢,安倍晴明回到庭院后就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执着着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刀剑付丧神留在了安倍晴明的庭院里,但作为主人的阿普利尔没有跟着回来,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在阿普利尔去红叶狩的期间,她便委托加州清光和山姥切国广去搜集其他的刀剑,但是除了一开始遇见的大太刀次郎太郎兄弟以外,其他都没有收获。
加州清光倒是带回了一些线索。他正思考着如何向主上解释着自己是如何在东城的演习场非常巧合地,非他主观能动性所能驱使地遇见了织田信长小姐时,他发现自己主上没了。
加州清光的内心是崩溃的。
去个宴会回来他主上就没了,他找谁哭去。
作为初始刀的自觉让他不至于失控的太久,但等冷静下来以后,他整把刀都陷入了一个低迷状态。在切腹和想要切腹的状态之间反复横跳。
膝丸的心情格外惨淡,他是在场唯一一振有意识的,清醒的刀,但他却没能阻止主上离开。
山姥切的意思是,膝丸作为刀剑男士无疑是不合格的。审神者任性固执,试问这谁不知道。但膝丸完全可以通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形式来迫使审神者来给他们一点谈话的余地,但现实就是膝丸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上吊,在整个事件中没有发挥出一名刀剑男士该起的作用。
膝丸觉得山姥切说的有理,并打算通过立刻上吊来弥补自己之前的过失。
次郎和太郎则在其中充当和事佬的角色。次郎试图向闭门不出的安倍晴明写张建议小纸条:这些刀之所以不能冷静下来是因为庭院里没有充足的酒水储备,建议主人多拨点相关预算,等这些刀都醉翻了就能消停了。
可惜他的建议被太郎太刀阻止了。
“……当务之急,是要知道主上到底去了哪里吧。”太郎太刀看向在角落里自闭的膝丸:“主上走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主上曾和源家家主在一起待了一段时间,当时我不在场。”膝丸揉了揉自己眼睛,露出眼下的乌青:“战斗结束后主上就提出要走了,她说……她如果成为我们的敌人,就让晴明先生杀了她。”
“还有呢?”
膝丸又回忆起那时候的细节,当他记起源赖光战斗结束后的场景时,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战斗结束后,家主好像没有做出佩刀的动作,但我记得那一天,家主的佩刀是……一期一振……一期一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