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我的治疗师,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巫,花了些功夫才相信我是在考试的时候,套用他的话来说,“被袭击了”。我竭力想让他镇静下来,不要再想着报告给魔法部,让他们来处理这件事。
“黑魔法!”他说出这个词时,跟虔诚的教徒听到脏话一样满脸厌恶。“年轻的姑娘,你可能会丢掉你的胳膊!”
戴丽丝·德文特的肖像从墙上的画框里走了出去,冲我做了个鬼脸。
“别夸大其辞了,”我低声说,不想让旁边病床上的人听到。其实我不用担心;他们几乎总是在睡觉,大概是中了嗜睡咒。“你只要挥挥魔杖就行了,不对吗?兰斯洛特——嗯——先生。”我赶紧加了一句,“我只是不想让我的朋友惹上麻烦。”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朋友?他知道黑魔法?”
“准确地说,是她——我发誓,她肯定是无意间在书上读到了这个咒语,而不知道它的真正含义。”
“哈!”他就像听到了一个傻乎乎的笑话,同情地摇了摇头,“我只有一次在医院图书馆的藏书里读到这个咒语。那是我的三十岁生日,喝了太多薄荷杜松子酒,而且我的一个亲戚穆丽尔,还穿着渔网袜。好姑娘,但选择嫁给了个韦斯莱——真该死。不过那天真是无与伦比。不管怎样,我就晃进了图书馆……”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下去,我暗自叹了口气,小心地碰了下右胳膊。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撞开了,兰斯洛特被迫停了下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口,接着张大了嘴。霍尔斯特德·迪戈里大步走了进来,几乎看不出他有些跛脚。
“对不起,兰斯洛特先生,我没拦住他——”
“霍尔斯特德!”治疗师打断道,上前紧紧握住迪戈里先生的手。“你这老狗!上一次来这儿是几年前了吧?自从——”
“是的,是的。 ” 迪戈里先生应道,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出来。我冲他打了个招呼,他只是简短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