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你还不到二十岁,”特蕾西轻声说,“还不到你生命的五分之一呢。”
我点点头,松开捂在脸上的手,握住脖子上的项链。然后,我使劲把它拽了下来,丢到壁炉里。特蕾西惊叫了一声,想冲过去,但被我拉住了。她放弃了,我们一起看着木头项坠被被裹在橘红的火焰之中,周身笼罩着一层青蓝的光圈。宝石静静地躺在它边上,圆润的边缘闪闪发光。
很快,它微弱的光芒就消失在了灰烬之下。我端起酒杯。
“致生活。”我说,喝光了所有的威士忌,喉咙疼了起来。
“晚安。”
特蕾西说着站起身,走进她的卧室,关上门以前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
这天晚上以后我又恢复了正常——至少能有多正常就多正常。既然我现在已经通过了在圣芒戈的第一个考验,我现在只需要专心致志地应对下一个考验就行了,不是吗?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时,汤姆忽然停止了来访。一句告别都没有。从某一天开始,他不再邀请我去小咖啡馆或是意大利餐馆了。直到有个早晨,我意识到房间里的花都枯萎了,才终于明白这一点。他是感到厌烦了,还是无聊?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似乎给一切都画上了句号。我并没有感到太伤心;这大概跟我们之间并未许下任何承诺也有关系。
我继续待在圣芒戈,老老实实地完成份内的工作,特蕾西则盯上了对角巷的一家卖魔药的店铺,发誓要证明他们从麻瓜那里收购染发剂,假装成是能改变肤色的魔药,非法卖给赶时髦的小女巫们,几乎没什么时间能跟我凑在一起闲聊了。她总是早出晚归,而我在一天之后累得头一沾上枕头就会睡着。尽管还租住在同一间公寓里,我们的交流却远远没在霍格沃茨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