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小点声!”我有些恼怒地低声说,“特蕾西,如果邻居再报警的话,你很明白我们会被赶出去的!”

她僵住了,抬起的脚还没放下去。

“所以,”我尽量平稳地说,“就像我刚才告诉你的,在你开始大喊大叫之前——”她张开嘴,我威胁地眯起眼睛,“——我邀请了朱利安今天晚上,到这里来用晚餐。”

“你等了这么久才告诉我,他再过几个小时就会出现了?”

“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会是这样的反应!”我喊了起来。“为什么,特蕾西,为什么不能支持我?就这一次!每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感觉你才像是那个参与其中的人,而我更像是个旁观者,听你做出评价,看你作出决定。你是在关心我,我知道,我真的很感激,但有时我只需要支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特蕾西,难道你不能做到这点吗?”

我们站在房间中央,满脸通红地瞪着对方。她挫败地叹了口气,举起双手。“我不保证任何事。”

“谢谢你。要是有空的话,希望你回来帮我处理一下那堆还没削皮的土豆。”

我说。特蕾西气冲冲地转过身。我在厨房的窗前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就看见她走到马路对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叹了口气,用魔杖指着土豆一个个跳到水龙头下,让刀子自动削了起来。看来晚餐需要靠我一个人来处理了。

特蕾西对朱利安回来这事表现得比我还要激烈。或许从一个旁观者的眼里观看这些事情,反而会有更深的感触。我还能看到她在盥洗室的镜子前拍着我的背,在哗啦啦的水声下小声安慰我,生怕让隔间里的人听到我们讨论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