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了起来,一把将我扯向地面。我惊叫了一声,但他及时稳住我的胳膊,让我不至于在地上摔个嘴啃泥。我恼火地瞪着他,结果他笑得更响了。
“朱利安·迪戈里!”
“怎么了?”他正色道。我哭笑不得地做了个鬼脸。
灌木里发出沙沙的声响,接着一只地精跑了出来。见到我们,它发出了愤怒的嘶嘶声,小土豆脑袋上全是泥土。在它能跑开之前,灌木上冒出了一簇火花。突如其来的亮光让让它刺耳地尖叫起来,遮住自己的眼睛,飞快跑走了。朱利安把魔杖收了回去,调皮地笑着。
有一瞬间,我以为我们又回到了霍格沃茨,偷偷从城堡里溜出来,在黑湖边的树下躲着巡逻的教授。不过,我马上意识到那时候的朱利安不会这样轻松地微笑。他似乎变得年纪更小、更无忧无虑,比以往更像个孩子了。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深深吸了口气,感到夜晚的空气慢慢充满了我的身体。不只是肺部;从鼻腔进入,升到头顶盘绕一圈,接着降了下来,顺着四肢抵达指尖。就这么安静地坐在这儿,和朱利安偎依在树丛前,闻着草地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给我带来了一种满足感。我突然有些想哭。
“你在想什么?”他低声问道,仿佛感到了我的情绪。
“没什么,真的。”我说。
这是真相,但也是谎言。我没特意去想什么事,可孩子们跟医院的工作总是在我的脑海里。为这些苦恼、计划、安排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我想这是所有母亲的通病吧。朱利安把一缕头发别到我耳后,我抬起手,拉住了他。他反握住我的手。
“为什么我们没养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