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低着头捧起酒碗放到嘴边,却咽不下一口,指尖泛白,呜咽着哭出来,眼泪落到酒里氤氲散开,化在一起,“主公……”
见此曹操起身坐到阮卿身边,将他手中酒碗放在一旁,扯着袖子替他擦泪,口中笑道,“如今卿已二十有二,岂可做儿时之态?卿在孤跟前长大,这么一哭,岂不是要将孤心疼死?”
“主公……”阮卿泪眼朦胧看着身前这个已渐有苍老之态的男人,
明明刚见面时曹操还那么年轻,满头泼墨般的乌发不见半分白星儿。如今却鬓角渐露灰白,眼角眉梢也爬上了岁月的侵蚀。
他一时间心中无限惶恐,只怕不经意间再也见不到面。
他拜倒于地,哽咽道,“卿,错了……”
“操的主簿之位,一直都给尔留着。来……”曹操将阮卿扶起,让他枕着自己大腿,手掌一下下抚着他未束起的发,眯眼看着亭外纷纷扬扬的雪华。
曹昂离开已经快一年了。
阮卿的心,到底还是软了些。
——
果不其然,阮卿又出现在了曹操的身侧。司空府的下人可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年节将至,曹府一片喜气洋洋。曹操在厅里与众位谋士商议示意,阮卿则将公务一推,一溜烟儿的跑了。
司空府他熟悉的紧,信步走着,就到了曹昂的房间,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房间在曹府算是个禁地,除了打扫的下人与曹操,其他人一律不许进,但是对于阮卿,曹操倒是能格外的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