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开始不自觉的打架,泡在热水中只会让她更冷。
她看到对面的男人因为她突然的出现深深吸了口气,鸢色的眼睛里开始闪烁细碎的光。
殉情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太宰治看到她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恍惚, 扇动着鸦羽般的睫毛眨了眨眼睛, 纸一样白的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这种哲学问题。
她白色的麻布裙子就像是从整块布料中间剪了个洞后随便缝了缝两侧那样粗糙,裙子上沾满了泥土,胸口洇开大片鲜红的血渍,一个小小的洞隐藏其中,不停的向外涌血为浴缸里的水加料。
是枪伤。
浴缸里的水越来越凉, 颜色也越来越深。
生命似乎如有实质般的在流逝。
他听到她细弱如幼猫的声音喊了一句“太宰治”, 紧接着闭上了眼一头扎进自己的洗澡水里。
很多人都这样叫过他,仇恨,钦佩,爱慕, 恼怒……他从来不会放在心上,那只是个名字而已,就像人出生后要分性别一样,没有承载过多的意义。
可她的这一声呼喊,似乎是一把钥匙,一句咒语,串起了很多他不存在的记忆。
啧,这实在不符合他对殉情对象死亡方式的审美。
他叹了口气,伸出胳膊架住了她的身体,把她从已经变得狰狞恐怖的浴缸中捞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