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储。”唐绝敲着轮椅背后的扶手,看着空空荡荡的轮椅,心中烦闷,简直一言难尽。

“首领。”唐储单膝跪在唐绝身边。

“我出去两日,唐诡要是从霹雳堂那边回来了,让他直接去跟门主报告,”唐绝摩挲了一下手中木质的扶手,眼中满是杀意,“青城派和霹雳堂……”

唐倾的任务无惊无险,下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迟疑,唐绝只远远看着没有现身。

“唐傲继,”李瑛看着床边端着药碗的唐傲继,只觉得世事无常,“没想到临了了,却是你在我身边。”

“若不是师兄对你总是有所愧疚,我才懒得照顾你。”唐傲继将药递给李瑛。

李瑛没有接过药,只是笑了笑。

“都快死了,有什么好笑的。”唐傲继把药碗放下。

“笑我们,可怜。”李瑛此时来了几分精神,已然是回光返照了。

“可怜什么?”唐傲继是真的搞不懂这些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对唐傲继来说,如果女人的心思,是海底针,那李瑛的心思,就是海底的某粒尘埃,鬼知道是哪颗?

李瑛笑得十分开心,“没什么,罢了……”话似乎还有半句没说出口,她便阖上了眼,彻底失去了气息。

唐傲继坐了好一会,拎着李瑛的袖子帮她把手放进被褥后才走出了房门,“嫂子去了。”

待唐倾从外面归来,李瑛已经去了整整一日了。所有人都以为唐倾或许会哭闹,或者起码会有点什么别的情绪,却不想他只是淡淡得点了下头,说了句,“知道了。”

唐倾换了一身白衣,跪在李瑛灵位前,目不转睛得看着那漆黑的棺椁。等到这灵堂之中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唐倾的语气依旧平静的吓人,“阿耶,你说阿娘为何不等我?不是说,等我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