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兄随我来。”白术做了个请的手势。
“唐兄小心些,情绪莫要太激动,”白术领着唐倾到了一间屋子前,他轻轻推开门,“请。”
唐倾绕过屏风的一瞬间,就看清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钟情。他本为了这一刻做了许多许多的心理建设,却只在目光接触的那一刹那便溃不成军。
他快步走过去,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探了探床上之人的鼻息,气若游丝。
还活着,还活着,活着!活着就好,活着……
唐倾喜极,泪水不自觉得沿着脸庞滑落到他上扬的嘴角最后重重落在被褥之上。他半跪在床前,抚着钟情的额角,俯下身子,用额头轻轻抵着钟情微凉的额头,没有发热。他轻笑了一下。
就知道你他娘的不会有事……你个疯子,小疯子……
“我来了。”唐倾低声说着。感受着钟情微弱的呼吸,唐倾这数年来从未有过的安心,仿佛总算能稍稍松一口气,但随即又感觉被重重枷锁撕扯着,像是还要把他扯成两个。那些枷锁大多是他与生俱来的,只眼前这一个,是他亲手为自己戴上的,如饮琼浆,心甘情愿。
唐倾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注意到钟情手里还握着刀。唐倾覆上了钟情的手,一点点掰开,将双刀取了出来,放到了小几上。
白术在门口站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往里走。他知道他们需要时间。
唐倾这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除了眼中还略带着血丝。一见白术进来,起身,抱拳施礼道:“大夫大恩大德,倾没齿难忘。”
“唐兄不必如此,我只是在还恩公当年的救命之恩。恩公伤势非常严重,当时能活下来全靠着一种蛊吊着命。不过只要七日内能醒来,就还能活……唐兄还是多陪陪恩公,与他说些话,说不定能叫醒他。”白术叹道。
“谢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