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楚蓦轻笑:“楚大人昨晚茶喝够了,上回请我吃了玫瑰雪梨羹,今日不妨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
裴纭裳兄妹一块儿离开,走得远些,她抬头问哥哥:“你喜欢郡主吗?”
裴纭衣面上当即泛了层红云,轻斥道:“小孩子家,乱说什么!”
纭裳噘着嘴:“人家不过随便问问,你怎么就恼了。”
阮筱朦与楚蓦在湖边凉亭内坐下,楚蓦接着方才的话说:“其实,昨晚的茶喝的倒也不算太多。王府的茶虽好,世子的白眼却叫人难受。后来,楚星来接我,我就知道你应该已经脱险有一会儿了,我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楚星一直在外面盯着,所以你知道有人来救我了,于是,你就唱了一出声东击西?”
“戏唱的再好,也需有个好搭档。”楚蓦似漫不经心地瞟向她,“昨夜是裴纭衣来找的我,那么,潜入密室救你的一男一女,那个男的是谁?”
阮筱朦也笑得漫不经心:“我府中的男侍卫又不是只有裴纭衣。”
“可是按照楚星的说法,那人身手不凡,尚在裴纭衣之上,恐怕在整个京城都数一数二。”
“呵呵,是吗。”
阮筱朦悠然地转过脸,与他目光相接,他唇角噙着一抹浅笑,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像是在怀疑什么,又像只是在信口闲谈。
楚蓦的心思缜密,阮筱朦是绝不会相信他只是在信口闲谈,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不清楚他对怀疑已经有了几分把握。
楚蓦干脆试探得更加明显:“三年前,长亭送别,那之后,你见过江酌吗?”
“那之后,我不是在赛蓬莱,就是在宁安城,又怎么能见得到他?”
楚蓦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既是故交,三年没见,想必郡主对他十分惦记。恰好前两天,皇上也同我说起玉佩和宝藏的事,打算差人去趟南阳,把江酌的那块玉取回来。我昨晚一想,择日不如撞日,于是派了人连夜赶往南阳,相信很快就能回来。到时候郡主睹物思人,正好慰藉对旧友的惦念。”
“……”阮筱朦知道,楚蓦想从她脸上看出蛛丝马迹。她也很想剖开对方的心来看一看,到底是什么让他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求证,江酌在不在南阳。
他此举打了个措手不及,就算江酌在南阳另有安排,可那块玉一定是随身带着的,怎能让他派人从南阳取回?
杜桑送了点心过来,适时地打断了这个她并不想再继续的话题。她笑着亲手递了块枣泥百合酥给楚蓦,又吩咐杜桑再备上一盒,带给楚蔷。
话题总算自然地转了向。阮筱朦问:“楚蔷好些了吗?”
“好些了,劳你挂心,”他停了一下,又说,“按你的主意,还在装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