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她们……是随意酒楼的老板娘和伙计,非要见泉公子,还打听无影阁的事,我怀疑她们不是好人……”

“胡闹!一点小事,岂可随意使用门中紧急信号?”冷莹敛了敛神色,转向身边的公子,“让你见笑了。”

她身边公子气宇轩昂,五官清秀俊雅,只是眸光太冷,恍若透着逼人的寒气,而清冷中,又藏着说不出的锋芒。

他从刚刚看见那一招擒拿手,便一直若有所思。这身形手法,太像他曾经教过的一个人,只是,她练这招已久,早就非常熟练,不该像刚刚出手时这般,似是力有不逮。

冷莹和他说话,他置若罔闻,却想起冷芸说的随意酒楼,目光跟着嗅觉,看向地上一滩酒水。

那是被冷芸一鞭子打碎的花酿,酒香中飘着幽幽的春日桃花和清凉的薄荷香。

之前,冷莹也命人上了酒,说是在城中新开的酒楼买的。只因他这半年来一直在喝药,大夫特意交待过不宜饮酒。所以,他滴酒不沾。

当时冷莹还解释过,说上的那壶是最清淡的果子酒,喝点无妨,但他仍执意未碰。

他看向冷芸,眉间低敛,沉声问道:“随意酒楼的老板娘,她叫什么名字?”

“她?”冷芸有点懵,“那丑女,谁知道她叫什么……”

“我知道!”刚被擒拿手拧痛了胳膊的女弟子,素来最爱八卦,“好像是叫……君玉。”

第五十四章 花会 丢了魂

随意酒楼的后头, 是老板娘的住处。

阮筱朦还是喜欢坐在屋顶上喝酒,矮屋青瓦,下面有个小小的池塘。

傍水而生的蒲草碧绿如丝, 三五只小鸭子在池中戏水。她喝一口酒, 便暗暗地琢磨, 小鸭子何时才能长大长肥,成为她的下酒菜。

廊下雕花的木门开了,走出来一个黑衣男子, 俊朗挺拔,却拄了根盲棍。他仿佛能看见似的,朝着屋顶的方向仰头,问了声:“你是不是又在那儿喝酒?”

“纭衣, 你别过来,”阮筱朦下意识地朝他摆手,“当心掉进池塘里。”

裴纭衣失明一年了, 自然是看不见她的动作。他对警示充耳不闻,仍然执着盲杖,缓缓地向前走。

他对这里已经熟悉了,几乎没有摔倒过。似他这般功力的人, 从前耳聪目明, 现在也不至于成为别人的负担。

可是一年来,阮筱朦对他的内疚,从来不曾减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