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深呼吸一口气,控制好情绪,尽量不让怨怼从语气中流露。

他轻轻抬目,不以为然地眨了眨眼睑,嘴角仍然保持笑意:“不需要又如何。”

随即他扬起眉:“但这些与你有关么?”

“世间怎会有你这样冷酷无情没有心肠的人!”阿笙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睁眼瞪着他,想骂粗口的欲望顷刻升腾,张了张嘴却又瞬间失声。

他一直都是这副漫不在意的模样,无论阿笙如何义愤填膺都一掠而过,教人宛如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软塌塌而无力。

忍了许久,拳头都攥出了深深的指甲痕迹。

“好啊,原来火都是这群乌桓狗贼放的,我就说他们潜入许都必定不怀好意,果然如此。”

“这帮异族混账居然敢放火欺辱我们中原人,真是杀千刀也不够。”

“何日我大汉才能出兵征伐乌桓蹋顿,我们已经忍无可忍了,朝廷下战书我就立刻去从军,不踏平乌桓辽东誓不回还!”

突然间,窗外楼下骤而发出车轮辚辚的沉重响声,许多人的叫骂声也随之而起,还夹杂着兵器相接的冰冷铿锵。

她不禁探出头看去,街衢上几辆囚车被官兵看押着滚滚而过,几十个碧眼褐发的异域大汉被紧紧绑缚着着站在车中。

百姓们都在路两旁驻足围观,纷纷接二连三将手里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往他们身上扔,嘴里大声咒骂。

当囚车经过这家酒楼的窗下时,阿笙仔细望了望,在看清楚站在最前面的男子的面庞后,不由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