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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甘草半钱,枇杷叶泡水二两冲服,地榆六钱——”手上的内经被翻了个混乱,阿笙捧着厚厚一大沓书简,边翻着念念有词边拿笔写下来。

郭嘉的病情她自是清楚有多严重,但终究不能坐看下去。华佗先生也不知在何地云□□医,她只能亲身上阵,从书房里搜罗了医书来研究。

偏偏这些千奇百怪造型奇异的穴位又极其复杂,把她搅得愈发头痛,病没帮别人看成,自己倒惹得太阳穴火辣辣得疼,眼睛也疲惫发肿。

“娘亲,这文章儿子引用了郑玄大儒的礼记注释,明明花了好大功夫才记熟的,为什么先生说儿子用错了?”丕儿捏着书简跑过来,百思不得其解地左看右看,疑惑地撅起小嘴。

阿笙正忙着研究那些佶屈聱牙的药名,随手接过丕儿递过来的书简。

粗粗一看,上面全是些文绉绉的引经据典,此刻在她眼里无异于是苍蝇乱爬,立刻皱眉还给他:“这个我也看不明白,你自己去请教先生,把不懂的都去问问。”

丕儿委屈,嘴巴撅得更高,可怜巴巴地揉着手中竹片,在阿笙这儿吃了个闭门羹,只能灰溜溜回到自己房间里。

风把一张张宣纸吹起来,发出“扑扑簌簌”的响声,幸好被压住边缘才不至于被拂到地上。

丕儿突然看见了桌上的狮豸镇纸,脑子里霎时灵光一闪,想到了送他这个镇纸的荀恽。

荀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