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喜欢幻想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以前是,没想到现在仍然是不切实际。”唐菱苦笑,边轻轻摇着头望她,细长的眉上似坠有沉重如万斤的思绪。
阿笙忍不住睁开眼,立刻反驳道:“我总觉得一个梦绝非全无根据,它既然出现在我的梦里,就不会只是个梦。”
“阿笙,”唐菱不置可否地微笑,“我们生来就不可能得到所谓自由,不可能顺着自己心意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们都得受上天的主宰和摆布。这不仅是你和我的命运,所有人都注定如此,没有谁能逃得了。”
“那你就这么甘心屈服于这可笑的命运吗?”
“除了顺从,难道还有别的活法么?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唐菱无奈摇头,叹息着拣起抽屉里一样素净扇面,仔细地对着针眼想把线穿进去。
然而不知是不是光线过于昏暗,尝试了半天还是徒劳无功。
阿笙有些愠怒地劈手夺过,抓住她细弱枯瘦的腕,紧紧盯住对方那双无神的眼睛:“你一直逆来顺受自然什么也做不了!你现在就是一具空壳,你不去争,不去逃,为何不好好想想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我确实逆来顺受,麻木无知!”唐菱难得地发了脾气,一把挣脱她的手掌,“你当真以为挣扎会有用么?”
“你整日如同活死人,又从何而知?”
她无意向周围环视了一圈,视线突然触及到角落那一盏荼靡走马灯,虽已过了这么多年月仍旧擦拭得干干净净,看得出主人日日的用心,不禁皱眉:“一直抱着那点可怜的希望自我安慰,又有何用,你这不是在自欺欺人吗?”
“我的事与你何干!我确实是自欺欺人,但除了这点安慰,我又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