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明白机不可失,便点头应了声:“好。”
“夫人,你穿得过于单薄了。”他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而后给她系上。
阿笙安静地接受他的关切,攥住脖颈上打着的结,抬头看他:“一切小心。”
营帐里寂静得只留风的回响,唯有角落里的一个背影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点着一支烛火。
那袭青衫映在烛火摇曳的一角显得愈发清晰,如远黛被大片大片成霭的云烟遮断,却依然耸立挺拔,遥遥可望。
“卞夫人?”正当她轻手轻脚走过去,冷不丁地郭嘉唤了一声,倒教她吃了一惊,顿在原地:“郭祭酒怎么知道是我。”
这时他转过身,清亮的眸里盛着笑意:“主公的爪黄飞电可从来不坐外人。”
许久时间不见,他看上去更加瘦削,那张面孔苍白得近乎透明,像是头顶那片勉强清晰的月色。
她心里一酸,暂时也无心回答他的玩笑话,这时郭嘉抢先占了话头,问:“卞夫人可有见到荀谌先生?”
何止见到,能虎口逃生也是拜他所赐呢。
“见了他好几面,不过能让郭祭酒念念不忘的人,倒果真是一位奇士。”
“那嘉能否冒昧一问,荀友若是如何评价嘉的呢?”他眨了眨眼,眸子里像藏着闪烁发亮的星,似乎很期待地笑眯眯看着她。
“你不妨猜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