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回床上,林芽则是坐起来朝外看了眼,心里惦记着曹欣郁,起身穿上衣服后给贺眠把被子盖好就出去了。

今天外头天气有些阴沉,像是为上下一片缟素的沈府蒙上层灰蒙蒙的纱布,压的人心情阴郁。

院子里穿着丧服起来打扫挂灯笼的都是府里的下人,早上几乎没什么外人过来吊丧,哪怕老爷子那边的亲属最早也得等到中午才会过来。

沈翎作为女儿跟家主,已经将吊唁信发出去,三天后出殡。

灵堂就布置在正厅,棺材早已准备好,今天便可以收殓入棺。

林芽去的时候,曹欣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这会儿已经守在老爷子床边,垂眸拿着淋湿的毛巾给他擦拭手心手背。

“表哥。”林芽走过去,曹欣郁听见声音头瞬间别向一旁,脸不动声色的在肩膀上蹭了下,才扭头看向林芽,哑声问他,“怎么起那么早?”

林芽掏出巾帕,弯腰低头将他脸上没蹭掉的泪痕轻轻擦去,“芽儿担心你。”

曹欣郁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慢慢将头低下来,显然没跟人这么亲近过。

大概到了中午,沈翎找人算了时辰,才将老爷子放进棺材里,等亲属见过遗容之后才封棺。

沈弦哭的肝肠寸断,大力的拍着棺木让老爷子起来,至少等欣郁嫁了人再睡进去。

他至今不能接受老爷子已经没了的事实。

曹欣郁上前伸手拉住沈弦的胳膊,声音哽咽,“爹爹,你让外祖父安心走吧。”

“他一走了之算是解脱了,留下咱们父子俩可怎么活。”沈弦转身抱住曹欣郁哭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