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的心愿一般, 永生便是目的了, 在之后的一切计划全然是空白的。

他没去想过在这之后会发生什么,惯于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的他永远是正确的,而代价也并不需要他来付出。

听了半句话的零神情微妙地飘忽了一下,他解开了合身的衬衣领口严实紧扣的一颗纽扣,仿佛极慢地下了什么决心。

即使在这个暂时能被称作家的宅邸里鬼舞辻无惨依然穿着他那考究笔挺的三件套,配上礼帽与手杖便能直接出席宴会了。

零踮着脚抓住了他垂落在衣襟前的领带,平静地问:“您能弯一弯腰吗?”

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的无惨睁大了眼睛,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躬身,手却在即将触到那满是微小的生物在阳光下被杀死味道的衬衣时扬了开去。

他夺回了自己的领带将之塞入西装马甲里,看似冷静而笃定地下了一个结论:“你疯了,零?”

这句话好像有点耳熟。

将微颤的指尖藏在背后,零还是镇定地抬头与那双裂开了的梅红色眼眸注视。

他的眼睛总是能说话的:这不是您吩咐的吗?

“很好。”鬼舞辻无惨忽然不清不楚地点了点头,新奇地选择在他的面前将温吞而体贴的假面拾了起来,“这非常好。”

也不是无端的猜想,要是将逃避是战略性撤退这句鬼话一起扔进垃圾桶里,鬼之始祖在这一次似乎输了个彻底。

匆匆离去的背影被带上的门扉给隔断了,而过了好久零维持着那副神色慢慢走向窗台,眼里重新凝视着那颗烧的红透了的枫树。

他的眼里慢慢浮现出了一丝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