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我心里越亏欠,越想,我心里愤怒,那股无名之火,像是要把我给烧死了似的。
如果没有这件事,我相信,在王雪梅的带领下,我们村,乃至于整个猴桥镇的就学环境都会得到极大的改善。
但是……
我回头看着王雪梅,她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在车里坐了很久,我也没有再说任何安慰地话,一个字,都显得苍白,多余。
她沉浸了有将近十分钟,随后才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衣服,情绪,最后,她打开车门下车。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赶紧下车跟着。
她立马说:“我要回家了,你别跟着我了。”
我立马说:“我送你回家……”
她立马紧张地说:”不用……这件事,我不想我的家人知道,我不想我的家人担心我,谁都别说,我也不想我的家人看见你,你走吧。”
她说话的语气都还在颤抖,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样一种考量,让她选择隐瞒这件事。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的不给她增添负担。
我立马从车里拿出来一个红包,我说:“这几天……”
她看都没有看我手里的红包,扭头就走了,那种决绝,让我内心觉得更加的亏欠,我赶紧跟上去,悄悄的跟上去,我得看着她回家,看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家,我才能放心。
我走进楼道里,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漆黑的楼道,跟我们村夜晚的时光很像,像是漫无边际的长夜似的,看不到黎明在什么是方向。
我一步步的走上去,爬了五楼,我听到了敲门声,我抬头看了一眼,看到王雪梅走进五楼的一间房子,家里有人,应该是她的家人。
看着她进了房子,我心里才放心。
我站在楼道里,站了良久,我不愿意走,这一走,就代表,我所有的计划都失败了,这一走,就代表,我们村里的孩子们,还不知道要摸黑到什么时候。
但是最终,我也只能叹口气,含恨离开这里。
回到车里,我靠在后座上,眼睛很肿胀,内心很惆怅,那一股股的小情绪,就像是即将要决堤的洪水一样,在一点点的冲击着我内心的防线。
一些些蝇头小事,像是藏在堤坝里的白蚁一样,在我心里钻呀钻,钻呀钻,把我的内心钻的千疮百孔。
因为她王玉燕,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含了多少恨,他的那些亲戚,一个个,一个又一个的前赴后继的来给我找麻烦,来给我的生活,我的事业,我的人生不停的着麻烦。
我在外面处理的了几百万,几千万,甚至是上亿的大生意,但是,我就是处理不了他的那些亲戚们内心的那点点的蝇头小利。
一个个来找我,不是要钱,要工作,就是要里子,要面子,非得在我的头上,我的人生里找一些存在感,似乎才能证明他们鲜活的活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