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沉默了。

他凝望着凌寒,却望见了一张坚定的脸。

眼神明亮而充满热血。它不是少年人的天真,而是一种知其不可而为之的认真。

不同于陆逊,殿下的眼神是极具力量的。

不知为何,郑玄心中忽地释然。

殿下拥有尊贵无比的身份,精明冷静的头脑,仁爱百姓的心。

即便下达的旨意并非是完全正确的,老夫又何必反对呢?

殿下如此年轻,纵使一时做错了,亦来得及。

想清这些,郑玄最后问道:“即便这极有可能损害殿下的名声,甚至使得扬州不稳,殿下也决意要做?”

凌寒道:“若是老师不愿支持本王,本王便只能暂且搁置,留置日后。”

“但——无论如何,本王一定会去做。”

良久,郑玄捋着胡须微微颔首:“殿下的意思,老朽明白了。”

“老朽愿为殿下出任书院祭酒一职。”

凌寒闻言,心中自然感到欢喜。

他并不需要郑玄做太多的事情。只要能领一个书院祭酒的虚职,便已经足够了。

凌寒告辞以后。

旁观了整个过程的郗虑,面带不解:“先生,您为何会应承于殿下?方才您对陆氏公子……”